作者：张建英 胡婉婷
“千万工程”是习近平在浙江工作时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一项造福人民的重大决策，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生动实践。新时代新征程，“千万工程”仍在不断深化。在国际社会携手应对全球生态危机的今天，“千万工程”的宝贵经验对维护各国平等的发展权和环境权，推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捍卫国际环境公约，践行国际环境协定，推动多元主体协同治理贡献了中国方案。
坚持系统治理
维护平等的发展权和环境权
在谋划“千万工程”时，习近平直面农村发展最迫切、与农民生活联系最紧密的生态环境问题，系统规划生产、生活、生态空间，因地制宜制定解决方案，循序渐进推进治理工作，为乡村发展注入新动力。“千万工程”坚持系统治理。一是从农村环境污染入手，从垃圾处理、道路硬化、卫厕改造、河沟清淤、乡村绿化到关停高污染企业，从以点带线、连线成片到全域规划，整体推进农村人居环境治理。二是在城郊、矿山、滨海、河流等重点区域，针对性实施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的生态修复举措，保护生物多样性，提升生态系统安全性。三是在资源开发整治方面，整顿高能耗高排放产业，培育乡村新产品、新产业和新业态，在推动万千乡村各美其美、生态宜居中走出农业发展、农村繁荣、农民增收的新路子。
当前，由于发展境遇不同，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应对全球生态问题上虽达成了众多国际规则，但未能遏制全球生态环境持续恶化的趋势。发达国家在工业化进程中由于大量使用化石资源，无节制排放污染物，最终引发了八大环境公害事件。而发展中国家一方面工业化需要消耗大量资源，但由于清洁能源开发动力不足、污染物处理技术不成熟，成为全球污染物排放的主要源头；另一方面，又承接了发达国家转移出来的高耗能、高污染、高排放的“夕阳产业”，生态环境遭到极大破坏。“千万工程”经验启示我们，全球生态治理是一项系统工程，既不能忽视各国国情和发展实际而采取“一刀切”的措施，又要以全球视野、人类胸怀、整体性思维，遵循公平公正、共同而有区别的责任原则，探索公正合理的治理方案，以维护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享有平等的发展权和环境权。
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推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
“千万工程”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为引领，以环境系统整治为抓手，实现生产发展与生态保护的良性循环。过去，一些地方简单采取了粗放型发展方式，在经济增长的同时破坏了生态环境，21世纪初的重工业加速发展更是加剧了经济增长与生态环境之间的矛盾。当时，浙江因其特殊的乡村工业化道路，农村生态恶化、资源瓶颈问题凸显出来，不仅造成经济后续发展动力不足，更影响群众的正常生活。面对经济发展和生态治理如何兼顾的问题，习近平明确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并将其贯彻“千万工程”始终。一是推动农村环境“三大革命”，重点整治重污染高耗能产业，实施生态修复方案，将环境美与产业强统一推进，实现百姓富裕、产业繁荣与生态宜居有机统一。二是践行绿色发展理念，因地制宜发展乡村生态旅游、生态农产品等产业，将绿水青山的生态优势转化为生态生产力，推动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三是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牢牢守住良好生态环境这个最普惠的民生福祉，“让良好生态环境成为人民生活的增长点”。
自工业革命以来，人类无节制的生产生活方式，导致了日趋严峻的全球生态问题，一些生态问题在恶化程度上甚至接近“临界阈值”。然而，全球生态治理赤字却有增无减，部分发达国家为维护本国利益屡次违反或退出国际环境公约，而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全球生态治理中又存在技术与资金方面的短板，导致全球生态治理陷入困境。面对全球生态危机和治理“瓶颈”，国际社会存在不同看法，其中“保护生态意味着放弃发展”的观点较为普遍。该观点将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对立起来，而“千万工程”经验向世界证明，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两者之间有机统一并不相悖。因此，要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在保护生态环境中寻求全球经济发展新动能，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加快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以推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
坚持法治原则
践行环境协定
“千万工程”注重培育生态意识，实行法治规范，以夯实道德基础与法律保障。一是以党建引领，政府主导，深入宣传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确保各级党政领导干部和人民群众深刻领会并贯彻绿色发展理念。把整治人居环境作为改变传统生产生活方式的抓手，将巩固禁渔成效、涵养水源、污水治理、植树护林、垃圾清理等生态环保工作纳入村规民约，使之成为公序良俗。二是坚持用最严格的制度和最严密的法规来推动生态环境治理。把主张“对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严惩不贷”的法治思维贯彻到底，制定便于施行、针对性强的生态环境治理的地方性法规，使之成为硬性约束和不可触碰的高压线。三是针对生态治理中出现的“新官不理旧账”“人来政改，人去政息”等推诿扯皮现象，制定生态环境监察法规和领导干部问责制度，推进生态治理督查工作常态化、规范化和法治化。
当代全球生态环境困境的根源是人类中心主义支配的实践活动，人类在改造自然、征服自然中获得物质满足，却忽视甚至是无视自然界的客观规律，从而造成严重的生态危机。为了应对日趋恶化的全球生态危机，国际社会虽然不断开展诸多治理活动，制度安排也愈来愈多，但由于制度约束机制不完善，陷入责任缺失、执行力不足、协调不畅、监督缺位、治理效果不佳的困境中。“千万工程”经验启示我们，在推进全球生态治理进程中，世界各国必须把树立全球生态文明观与推动全球生态治理法治化相结合，共筑生态文明之基，协同推进生态环境的国内法治与国际法治，在坚决捍卫国际环境公约、践行国际环境协定的实际行动中，共建繁荣清洁美丽的世界。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
推动多元主体协同治理
“千万工程”最突出、最本质的特征，在于从人民群众需要出发，把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增进人民群众福祉作为检验工作的立足点，尊重人民群众意愿，调动和发挥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与创造性。“千万工程”涉及党、政府、企业、社会组织、民众等不同主体，因而非常注重多元主体的协同发力。一是加强各级党组织对乡村环境整治工作的领导，确保各级党组织发挥作用。二是促进政府职能由行政强制向服务监督转变，加大财政支持力度，加强生态执法。三是发挥市场作用，激励企业开发绿色生态产品，发展绿色生态产业，实现生态价值、经济价值与社会价值的有机统一。四是发挥村委会自治组织功能和村民的主体性作用，秉持“村里的事大家商量着办”的原则，激励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服务，引导村民绿色生产生活，杜绝污染。五是发挥志愿者组织、村民理事会等乡村社会组织在倡导村规民约、调解矛盾纠纷、协商公共事务等领域的纽带作用，调动乡村致富能手、医生、教师、大学生等乡贤在凝聚乡邻共识、引领乡风文明、维护乡村秩序、助力乡村发展等方面的带头作用。
全球生态治理是在全球性生态环境危机下，世界各国政府和其他行为主体共同处理生态环境事务的总和，当前全球生态治理乏力的主要症结，在于全球生态环境破坏主体众多，而全球生态治理主体缺位。“千万工程”经验告诉我们，为了化解全球生态治理由于主体缺位而陷入的权威性、认同性和行动力危机，必须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推动不同主体协同治理。其一，要充分发挥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组织作用，强化履约机制和监督机制，维护国际规则的尊严和权威。其二，要激发各国政府参与国际合作和协调治理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建立政策协调机制，做到共享决策权，共担决策责任。其三，要调动商业组织的参与热情，借助企业的互联网、大数据、云监测和人工智能等技术力量，推进生态环境系统治理。其四，要调动社会公众力量参与对企业生态行为的监督，为政府生态政策制定建言，参加或建立公益性环境保护组织等，夯实生态合作治理的社会基础，携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在推进全球生态治理中，中国已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参与者、贡献者和引领者，国际社会愈加期待在全球生态治理过程中听到中国声音、汲取中国智慧、借鉴中国方案。“千万工程”获得2018年联合国“地球卫士奖”中的“激励与行动奖”，这不仅意味着中国乡村生态治理方案赢得了世界赞誉，也意味着中国经验被国际社会所广泛认同。
[作者单位：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本文系202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下全球生态治理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0JD710037）的阶段性成果]